六月二十六日 (第95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九1-10

1亞波羅在哥林多的時候,保羅經過了內陸地區,來到以弗所,在那裏他遇見幾個門徒,2問他們:「你們信的時候領受了聖靈沒有?」他們說:「沒有,我們連甚麼是聖靈都沒有聽過。」3保羅說:「這樣,你們受的是甚麼浸呢?」他們說:「是受了約翰的浸。」4保羅說:「約翰所施的是悔改的浸禮,他告訴百姓當信那在他以後要來的那位,就是耶穌。」5他們聽見這話以後,就奉主耶穌的名受浸。6保羅給他們按手,聖靈就降在他們身上,他們開始說方言和說預言。7他們約有十二個人。8保羅進會堂,一連三個月放膽講道,辯論上帝國的事,勸導眾人。9後來,有些人心裏剛硬不信,在眾人面前毀謗這道;保羅就離開他們,也叫門徒與他們分開,就在推喇奴的講堂天天辯論。10這樣有兩年之久,使一切住在亞細亞的,無論是猶太人是希臘人,都聽見主的道。

      話說亞波羅離開了以弗所,去到哥林多。期間保羅已經從安提阿再回到以弗所,途中「逐一經過加拉太和弗呂家各地方,堅固眾門徒」(十八23)。記載他這次回來,至少有兩個重點:一是他遇到「一些」(tinas)門徒(以上經文譯為「幾位」不是太能對應接下來所說「約有十二個人」),問他們:「你們信的時候領受了聖靈沒有?」這事;另一是在以弗所的推喇奴講堂天天辯論達兩年之久。
      我們提過亞波羅熟悉主的道,但對於耶穌的事,但卻只知道約翰的浸(和以弗所的信徒一樣),言下之意有可能用以對比於聖靈的浸。為甚麼要問:領受了聖靈沒有?問了,就有了意識;不問,沒有這想法。有了意識,開竅了,便有相應的體驗出現,才有一個整全的體悟。保羅問了之後,便奉主耶穌的名為他們施浸,「保羅給他們按手,聖靈就降在他們身上,他們開始說方言和說預言。」我們會產生的問題可能有兩點:一、為甚麼這些人「信的時候」會還沒領受聖靈呢?二、為甚麼聖靈便因此而降臨在他們身上,而他們會開始說方言和預言?傳統福音派不是說信的時候就有聖靈?我們可以這麼說:先有新約聖經,先有行傳,今天才有福音派的稱呼和信仰傳統的定位。這樣一來,真正要問的是,行傳為甚麼這樣記載?從路加福音開始,「聖靈」的澆灌或充滿,便已是作者的最主要關注。他引述約珥書說:「在那些日子,我要把我的靈澆灌,甚至給我的僕人和婢女,他們要說預言」(二18;珥二29)。所以這必須一一發生在每一個信主的群體中。我們可以說,這裡特別記載這些在保羅按手禱告之後說起方言和預言的,約有十二人,像是特別迴響著五旬節耶路撒冷聖靈充滿使徒一樣,是平行對應的記載。對作者來說,信從耶穌基督的道,會伴隨聖靈的浸,而方言和預言是一種外顯的證據。
      本來在以弗所的服事,先是在會堂裡「一連三個月放膽講道,辯論上帝國的事,勸導眾人。」是的,一般人會因和你辯論不過,而傷了自尊,負氣不願認識上帝。但真心尋道的會有許多真實的問題,我們是否有能力回答,而不敷衍逃避、隨意搪塞兩句呢?以致這些對生命各嚴肅的問題認真求問的,反而被我們拒絕了。話雖如此,也的確有人是心裡剛硬的。這對保羅而言不是第一天遇上的事。這一次,他選擇去「推喇奴的講堂天天辯論」。推喇奴可能是個人名,或是當時的哲學家或是學者,資料不詳。我們只知道可以在這人的講堂裡借用場地。兩年之久的辯論,可以是包羅了各樣的聖經和信仰的問題,可以是有系統的解經和神學,其結果是「使一切住在亞細亞的,無論是猶太人是希臘人,都聽見主的道。」
      以弗所的教會,如果誠如新約以弗所書裡的內容所反映的神學內涵,首先其對象不只是以弗所城的信徒,也是以弗所四周的亞細亞一帶的教會,說不定也暗示著那裡確實繼承著一個著重思考宏觀、描述上帝的經世大計的信仰傳統。從起初,在推喇奴學堂的這個典範,或許不知不覺的已經形成一個一個信仰的傳承。知識和經驗、思考與踐行、日常與反思、體驗上帝的愛和研查祂的話語,並不是不能並存的。反之,兩者兼顧而不偏廢,才是整全信仰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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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五日 (第94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八24-28

24有一個生在亞歷山大的猶太人,名叫亞波羅,來到以弗所,他很有口才,很會講解聖經。25這人已經在主的道路上受了訓練,心裏火熱,精確地講論和教導耶穌的事;可是他只知道約翰的浸禮。26他開始在會堂裏放膽講道;百基拉、亞居拉聽見,就接他來,將上帝的道路給他更精確地講解。27他想要往亞該亞去,弟兄們就勉勵他,並寫信請門徒們接待他,他到了那裏,多多幫助那些蒙恩信主的人,28因為他在公眾面前極力駁倒猶太人,引聖經證明耶穌是基督。

      保羅匆匆來過以弗所又短暫離開後,把百基拉和亞居拉留下。正是這一段時間,一位生於流散於亞歷山大的猶太家庭的才俊,來到以弗所。我們或許有點兒納悶,為何一個很會「講解聖經」的人,即善於解經,善於文本詮釋(原文是dynatos ōn en tais graphais)的亞波羅,既「已經在主的道路上受了訓練,心裏火熱,精確地講論和教導耶穌的事」,會被形容為「只知道約翰的浸禮」。對比於約翰的浸禮的是甚麼呢?聖靈的浸嗎?我們從下一段經文裡知道應該是指奉耶穌基督的名、伴隨聖靈的浸(這一點我們稍後再講解)。
      百基拉和亞居拉「將上帝的道路給他更精確地講解」,指的是哪方面呢?前面不是已提到亞波羅「在主的道路上受了訓練」,為甚麼還需要在這方面接受這對夫婦的講解。其實,第二十六節內的「接他來」,按上下文來看,本可以指把他帶到一旁,和他交流,補充一些亞波羅的信息裡尚未涵蓋的,可能是關於耶穌是基督,以及藉祂而賜下聖靈的事。
      話說亞波羅既已滿有口才,也熟識猶太人的經書;他開口講道,百基拉和亞居拉竟給予意見,而看來亞波羅也欣然接受。我們這時代,聖經知識的普及不可能不如兩千年前。猶太教裡除了有文士和法利賽人,當然也有一些訓練有素的人如亞波羅者能講解聖經。而今天,各種類型有深有淺的中英文釋經書,不論是實體和電子版的隨手可及。講道者不能再以一言堂的權威方式講道,也不能有意無意叫信眾不接觸這些資源,或示意說這些太深了,他們不會讀得懂,待他們讀了神學才接觸。今天,網絡上牧者學者的講道隨時可聆聽到,不能以愚民政策作牧養,也不能戲言隔壁家的米飯香為藉口,而沒有改善自己聖道廚房的烹飪,好做到忠心按時分糧的工作。
      亞波羅要去亞該亞,就是雅典和哥林多所在之省份。以弗所的弟兄姊妹也加以鼓勵。他們的充權和鼓勵,叫上帝所賜予亞波羅的恩賜,也得以造就其他地區的信徒。這恩賜不是被限制於以弗所一個堂會,是上帝自己隨己意給亞波羅並藉他建立各教會的。亞波羅去到,也有美好的教導工作,作者說他「多多幫助那些蒙恩信主的人」。今天,在網絡更方便的時代,我們的差派和充權,我們的服事都更便捷;然而我們期待也能更深入。畢竟我們建造的是永生上帝的教會,祂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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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四日 (第93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八18-23

18保羅又住了好些日子,就辭別了弟兄,坐船到敘利亞去。百基拉、亞居拉和他同去。他因為許過願,就在堅革哩剃了頭髮。19到了以弗所,保羅就把他們留在那裏,自己進了會堂,和猶太人辯論。20眾人請他多住些日子,他沒有答應,21就辭別他們,說:「上帝若許可,我還要回到你們這裏來。」於是他上船離開以弗所。22他在凱撒利亞下了船,上耶路撒冷去問候教會,隨後下安提阿去。23他在那裏住了些日子,又離開了那裏,逐一經過加拉太和弗呂家各地方,堅固眾門徒。

      一般而言,我們說保羅在哥林多有一年半的時間,因為作者先提到他在那裡「住了一年半」(十八11上),然後說「到迦流作亞該亞省長的時候」把他帶到迦留那裡受審(十八12上)。至事情過後,「保羅又住了好些日子」(十八18上)。這樣說來,保羅離開哥林多之前,前後肯定超過一年半了。離開之時帶著百基拉和亞居拉同行,那約在公元52年春天,[1]或51年秋天,[2]啟程打算到敘利亞。
      在這之前,保羅應該許過拿細耳人的願,所以不準剪頭髮。及至此時,時期滿了,方可以在離開亞該亞前往堅革哩剃頭髮。這堅革哩是個港口,所以保羅是從那乘船去以弗所。然後把百基拉和亞居拉留在那裡。這對夫婦可能有自己織帳棚的生意要處理,因經文說保羅是自己到會堂的。
      由於他此時一心一意回到敘利亞的安提阿,所以在以弗所也沒有停留多少。不過回應他們「上帝若許可,我還要回到你們這裏來。」保羅沒有說錯,人生是不確定的,回來的心意雖是有的,卻不一定能如願發生。借用雅各的話說:
      有人說:「今天或明天我們要往某城去,在那裏住一年,做買賣賺錢。」其實明天如何,你們還不知道。你們的生命是甚麼呢?你們原來是一片雲霧,出現片刻就不見了。你們倒應當說:「主若願意,我們就能活著,也可以做這事或那事。」(雅四13-15)。
     若按這裡的記載,保羅似乎行色匆匆,離開以弗所,抵達凱撒利亞港口,到耶路撒冷報告,便回到安提阿去。到耶路撒冷,似乎只是為了報告向外族人地區傳道的結果。話說耶路撒冷也未知道他前往馬其頓和亞該亞等地,此趟會把這最新情況作個匯報並不意外,但作者只說問候教會,便隨即前往安提阿。這趟耶路撒冷的匯報乏善可陳、毫無驚喜?也沒遇上甚麼麻煩嗎?不單如此,他去到安提阿也只是住了些日子,相信不長,便離開了,「逐一經過加拉太和弗呂家各地方,堅固眾門徒。」這等等,反映出保羅的心掛念著那些他所建立的、仍幼嫩的教會,迫不及待的想回去探望他們。
      有些父母掛心自己的兒女,外遊或出差,有可能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但有沒有試過心裡會著急自己所帶領的小組、團契、主日學、教會裡的弟兄姊妹?上帝是否有把一些人特別放在你的心上?今天教會需要這樣的人!不,這樣的人不是說找來便會有,或想要派去便會有。應該是,先是有一顆願意的心,生出屬靈的兒女、或領養了一班初生的嬰兒,用上帝的話哺乳餵養,日子一久,便培養出一個生命的關係。這樣,自然會掛心是否長得好、會期待是否健康成長、會留意是否被誤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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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禱告:


[1] Frederick Fyvie Bruce, Paul, Apostle of the Heart Set Free (Wm. B. Eerdmans Publishing, 2000), 255.

[2] Jerome Murphy-O’Connor, Paul: A Critical Life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96), 28.

六月二十一日 (第92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八5-17

5西拉和提摩太從馬其頓來的時候,保羅正專心傳道,向猶太人證明耶穌是基督。6當他們抗拒他、毀謗他的時候,他就抖掉衣裳的灰塵,對他們說:「你們的罪歸到你們自己的頭上,與我無干。從今以後,我要往外邦人那裏去。」7於是他離開那裏,到了一個人的家裏,他名叫提多‧猶士都,是敬拜上帝的人,他的家靠近會堂。8會堂的主管基利司布和全家都信了主,還有許多哥林多人聽了就信,而且受了浸。9夜間,主在異象中對保羅說:「不要怕,只管講,不要沉默,10有我與你同在,沒有人會下手害你,因為在這城裏有許多屬我的人。」11保羅在那裏住了一年六個月,將上帝的道教導他們。12到迦流作亞該亞省長的時候,猶太人齊心起來攻擊保羅,拉他到法庭,13說:「這個人教唆人不按著律法敬拜上帝。」14保羅剛要開口,迦流對猶太人說:「你們這些猶太人哪!如果是為冤枉或奸惡的事,我理當耐性聽你們。15既然你們所爭論的是關乎用字、名目和你們的律法,你們自己去辦吧!這樣的事我不願意審問。」16於是,他把他們逐出法庭。17眾人就揪住會堂的主管所提尼,在法庭前打他。這些事迦流都不管。

      雖然一心等候西拉和提摩太到來會合,但保羅沒有閒著,而是專心作他一向所做的:傳道。但這時候的他,心境上似乎有一絲的轉變。話說猶太人「抗拒他、毀謗他」並不是甚麼新鮮事,早已一再發生。但這一次,他彷彿更多了一分決心,作出了一個極具象徵性的動作—「抖掉衣裳的灰塵」—即不聽者,便任他們的罪歸給他們自己。然後他說:「從今以後,我要往外邦人那裡去。」這一個向別族別民傳道的心意,早在彼西底的安提阿遭遇猶太人的攻擊的時候,便已生出(參十三46-47)。然後一再的深化,此時此際,這一個心意又再被激發。不是說他到現在還不擁抱這個呼召,而是從呼召到一種篤定的生命認同—深信深明上帝的心意是叫萬族萬民都屬祂,是要他走出我族中心的—這一個體認有一個過程。
      既然又再被拒絕,保羅轉而去名叫提多‧猶士都的人家裡。和先前彼得去相見的哥尼流,或保羅之前在河邊傳道的對象—包括呂底亞在內的那班婦女,猶士都也是「敬拜上帝的人」。或許因「他的家靠近會堂」,所以早已對猶太的信仰傳統頗為熟悉。除此,作者提到,「會堂的主管基利司布和全家都信了主」。雖然行傳這裡記載道「還有許多哥林多人聽了就信,而且受了浸」;但我們從保羅在往後的日子寫給哥林多的信裡知道,原來保羅在哥林多僅為過該猶和這位基利司布施浸(林前一14)。這該猶會不會是這裡所寫的猶士都呢?這是有可能的。
      保羅可以在哥林多一直待下去嗎?一年半的工作是該告一個段落嗎?還是該繼續下來?接下來又發生猶太人起來攻擊他的事,於是便打斷了他在那裡的工作。這是出於聖靈的工作嗎?還是只不過又是一次的人世的偶發事件。人不能不活在歷史的偶發裡,保羅也不能;聖靈也不是抽身遠離歷史的偶發,而是出入於偶發的事與局之中行事。
      誠如上一則札記指出,克勞弟(Claudius)執政並發出逐猶太人諭令之年分,此段作者又記述「迦流作亞該亞省長的時候」,那是有史可稽考的日期。話說當時克勞第發了一封和迦流(Lucius Junius Gallio)有關的信,這信被稱為「德爾斐信函」(Delphic Letter),其中有提到迦流開始被派作亞該亞的省長的時間。學者估計那信約莫是公元52年四或五月期間,而推論迦流的任期應該是由公元51年七月至52年六月,或50年七月至51年六月。[1]所以,保羅在哥林多被拉到法庭的事,最遲不會是遲過52年六月,最早則不會早過51年六月。那麼他應該必須是早在50年底或51年底便已到達哥林多。能確認這些日期,主要意義在於保羅的這些事蹟,是可追查的。
      歷史上不少時代,真實發生的事,是不可被追查,是被迫要改編,是被告訴不要去記憶,是自己教育不要重覆再提,是漸漸從歷史的真實淡化掉的。一再被這種感受衝激者,會被拋入一種虛無感裡。但我們的救贖在於我們乃是藉著被上帝記念而被祂教育著。一再被記念便是一再被救贖,救贖我們回到真實,贖回一種面對真相的勇氣,即使那是醜陋的真相。
      在此,保羅的遭遇被記錄。事實是,告保羅者的控詞是:「這個人教唆人不按著律法敬拜上帝。」當然,不拜神可以被視為不拜羅馬人的神而被指觸犯羅馬人的信仰,但迦流認為保羅沒有作奸犯科,也不想淌此混水,把莫須有的罪名加諸於保羅。那些人卻是遷怒於會堂的主管所提尼,把他揪住,「在會堂前打他」。這位所提尼,保羅曾與他聯名發出寫給哥林多的信。可見保羅心裡切切記念著這位曾替他頂罪的戰友。我們要有忠信的心,忠心即有義有信;上帝與以色列民立約,向他們所守的約,就是以義以信對待他們,這就是恩約的關係。我們也是祂的子民,祂也這樣待我們,我們也當如此待我們的弟兄姊妹。誰是你的弟兄?誰是你的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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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禱告:


[1] Anthony C Thiselton, The First Epistle to the Corinthians: A Commentary on the Greek Text, New International Greek Testament Commentary (Grand Rapids, Mich.) (Grand Rapids, Mich: W.B. Eerdmans, 2000), 29.

六月二十日 (第91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八1-4

1這些事以後,保羅離開雅典,來到哥林多。2他遇見一個生在本都的猶太人,名叫亞居拉。不久前,他帶著妻子百基拉從意大利來,因為克勞第命令所有的猶太人都離開羅馬。保羅去投靠他們。3他們本是製造帳棚為業。保羅因與他們同業,就和他們同住,一同做工。4每逢安息日,保羅在會堂裏辯論,勸導猶太人和希臘人。

      「這些事以後」指的可能是在雅典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經文沒有說他在雅典的會堂有接觸了哪些人,也沒有特別的衝突發生。雅典和哥林多同屬亞該亞省,如果說雅典是文化重鎮,後者則是商業大城。
      我們本來不知道保羅到馬其頓後一路行來,是何夕何年。不過,這時來到哥林多,保羅遇見一對夫婦,原來丈夫是猶太人,來自北加拉太貼近黑海的本都。但此時卻是從意大利來到哥林多。或許他們本是以製造帳棚為業,所以因職業之故,也在意大利有生意而在那裡生活。只是因著克勞第(於公元41-54年執政)於公元49年驅逐猶太人離開羅馬的諭令,他們被迫離開,而來到哥林多。所以,保羅當在公元50年左右遇見他們。[1]
      我們知道這對夫婦後來成為保羅重要的伙伴。保羅在哥林多前書信末的問候語中提到:「亞居拉、百基拉,和在他們家裏的教會」(林前十六19)。代這對夫婦問候,主要是因為他們本是保羅在哥林多結識,而且也在那裡與他同工。正如我們隨後就會看見,保羅在哥林多停留共一年半的時間。而保羅初來哥林多,因與他們同業,也「和他們同住,一同做工」(十八3)。我們在此不單知道保羅除了傳道以外,也有別的謀生專長:織帳棚,也知道他或許在哥林多期間一直和這對夫婦近距離接觸。他們同住至少滿一年半後,在保羅離開哥林多出發前往敘利亞為止。
      至於那一年半,他們有機會是朝夕相處,作者連向讀者交代保羅把耶穌基督的道如何傳給他們或叫聖靈充滿他們這些細節都沒有講,彷彿交代這些是多此一舉。話說保羅每逢安息日,便到「會堂裏辯論,勸導猶太人和希臘人。」相信百基拉和亞居拉必也緊隨左右與他同工。後來,至少在保羅寫信給羅馬教會的時候,這對夫婦應該已經回到羅馬,並且在那裡有他們負責的家庭教會,所以保羅在信末也向他們問安(羅十六3)。
      聖靈把祂的僕人結連起來,使他們能一起同工,在祂的心意藍圖上編織出一片聖靈行傳的圖案。我們今天是否敏感到上帝所帶領同工的人不是偶然。這樣說不是出於表面的屬靈或教會術語,而是要體察為甚麼上帝把這人或那人擺放在祂心意中的圖案裡。在現實中,我們若有心看見這圖案,實際面對的或許更像個拼圖,需要用心一片片的把拼圖拼湊起來,才有那分恍然大悟的感覺,以及因明白主的心意而來的喜樂和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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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孫寶玲, 《新約聖經研究導論: 初代基督徒的信仰與實踐》, 初版., 研經叢書 (新北市: 校園書房出版社, 2018), 頁648.

六月十九日 (第90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七22-34

22保羅站在亞略巴古當中,說:「諸位雅典人!我看你們凡事很敬畏鬼神。23我到處走走的時候,仔細觀察你們所敬拜的,發現一座壇,上面寫著『獻給未識之神明』。你們所不認識而敬拜的,我現在向你們宣告:24他是創造宇宙和其中萬物的上帝;他既是天地的主,就不住在人手所造的殿宇裏,25也不用人手去服侍,好像缺少甚麼似的;自己倒將生命、氣息、萬物賜給萬人。26他從一人造出萬族,居住在全地面上,並且預先定準他們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27為要使他們尋求上帝,或者可以揣摩而找到他,其實他離我們各人不遠。28我們生活、行動、存在都在於他。就如你們的詩人也有人說:『我們也是他所生的。』29既然我們是上帝所生的,就不應該以為上帝的神性像人用手藝和心思所雕刻的金、銀、石像一般。30世人蒙昧無知的時候,上帝並不追究,如今卻吩咐各處的人都要悔改。31因為他已經定了日子,要藉著他所設立的人按公義審判天下,並且使他從死人中復活,給萬人作可信的憑據。」32眾人聽見死人復活的話,就有人譏誚他;又有人說:「我們會再聽你講這事。」33於是保羅從他們當中出去了。34但有幾個人依附他,信了主,其中有亞略巴古的議員丟尼修,和一個名叫大馬哩的婦人,還有幾個與他們一起的人。

      到馬其頓,本來不是保羅的計劃,或說即使他有此想法,在時間表可能還有一段時間才實現。到了馬其頓,是否一定南下到亞該亞呢?從腓立比,後到達帖撒羅尼迦,又必須逃避猶太教反對分子的逼迫,所以保羅才再南下到庇哩亞傳上帝的道。由於再度受到騷擾,「弟兄們立刻送保羅到海邊去……護送保羅的人帶他到了雅典」(十七14, 15)。所以,我們懷疑到雅典也不算是保羅所必有的行程。不過,我們也不排除是他示意那些護送他的弟兄們可以帶他到雅典。畢竟雅典乃是當時的文化重鎮。
      保羅在雅典講道的特點是認同法(identifying)、相關法(relevancy)、宣告法(proclamation),和關聯法(correlation)。他先認同並肯定雅典的人「凡事很敬畏鬼神」,指出他們其實也是在尋求一位神,而這一位神他們未懂得為祂命名,勉強叫之為「未識之神明」。保羅沒有否定他們的信仰和追尋。然後,他宣告說這一位他們所未識之神就是創造天地的神。說明道,祂既是創造主,就不是以受造之物模造的偶像,需要人侍候。人的生命氣息乃祂所賜,並不分種族。然後他引述他們的詩人所說「我們也是他所生的」這話,說明創造天地和我們生命的主,也就是他們詩人所說的那一位。
      人因為未識這位上帝,便以人所造的偶像來代替祂,但如今這位上帝已經向人顯明。他向雅典的人說明,人可以悔改轉離這些人手所造的,而去敬拜這位創造人的。不過,當他說到有一位能按公義審判世界的、從死裡復活的主,有人便不信了,並且向他「挑機」「譏誚他;又有人說:『我們會再聽你講這事。』」但無論如何,依然有人信了主,其中包括一位叫丟尼修的議員,另有一位叫大馬哩的婦人,並另幾人。是的,「務要傳道,無論得時不得時」(提後四2)。作者有意記下,說明了福音在希臘重鎮的雅典的種子已經種下,連議員也有信主的。但不限於此。傳講的人按機會所賦予的,忠於所託作話語的執事,專心一意的宣講。至於功效如何,則交給判斷人心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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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八日 (第89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七16-21

16保羅在雅典等候他們的時候,看見滿城都是偶像,就心裏非常難過。17於是他在會堂裏與猶太人和虔敬的人,以及每日在市場上所遇見的人辯論。18還有伊壁鳩魯和斯多亞兩派的哲學家也與他爭辯。有的說:「這胡言亂語的要說甚麼?」有的說:「他似乎是宣傳外邦鬼神的。」這是因保羅傳講耶穌與復活的福音。19他們就把他帶到亞略巴古,說:「你所講的這新學說,我們也可以知道嗎?20因為你有些奇怪的事傳到我們耳中,我們想知道這些事是甚麼意思。」21原來所有的雅典人和居住在那裏的外國人都無暇管別的事,只是談談或聽聽新聞。

      保羅期待提摩太和西拉快快和他會合。不過,來到雅典卻看見另一番景象。雖然照例去了會堂,但他一進城看見的滿城偶像,令他揪心,因此每天都到市場去與人辯論。保羅懂得希羅哲學嗎?學者一般認為他雖不是專業哲學家,卻是對各家思想有一定程度的認識。[1]伊壁鳩魯學派(Epicureanism)和斯多亞派(Stoicism)是當時流行的學派。[2]前者後譯為享樂派,有可能是中世紀的偏見而捉錯其思想重點,以為此派中心崇尚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哲學;由於其思想中心確實接近我們現代所說的科學物質主義者;也可以用孔子的話說是「不語怪力亂神」,不言靈魂將來審判,也不信神明在左右眼前世界各大小事物和疾病災害,故此也可以是無神論思想。它強調人會用各樣方法逃避痛苦、處理恐懼。如古代希臘各學派之探索何為「福祉」(eudaimonia),此學派亦然,但他們不求來世,而求今世之福,如友情、個人改善,和從對死亡和其他各樣的恐懼的束縛中釋放出來。但不可忽略的是,這一班崇尚如此思想者,其物質生活條件都不錯。
      至於後者,他們的理想是與天道並行不悖,他們相信天命,也相信培養德性的重要性。他們相信理性是與天道一致的,所以人也當操練自己合乎天道。和伊壁鳩魯學派一樣,他們也追求幸福,但認為有時候受苦是必須的;同樣的,也不崇尚奢華。前者追求簡單欲望是追求福樂的根本,不是名利地位和權勢,也不主張參與政治圖謀改造社會城邦;但後者則會向執政者進言,故也和掌權者走得近。
      只是以上簡單的介紹,當然無法真正窺見到底保羅和這兩派中心辯論些甚麼。不過,合理的推論是,這兩派學說也是當時的顯學,也能說是希臘可誇耀的悠久傳統。進入這一個宗教與哲學傳統中的保羅,也被人評估道:「這胡言亂語的要說甚麼?」「他似乎是宣傳外邦鬼神的。」不過,雅典有其開放的傳統,任何神明或宗教皆可以在其眾神譜裡贏得一席的地位,而一般程序就是讓該思想或宗教的主張者可以為所傳所信的,在亞略巴古議院裡向各議員呈現並獲得接納。
      作者提供給我們的一個評論是:「原來所有的雅典人和居住在那裏的外國人都無暇管別的事,只是談談或聽聽新聞。」或許今天的世代也差不多,或是道聽途說,或是俗語說,聽聞之事皆為「花生」而已(喻意人邊閒聊邊剝花生)。不過,保羅卻使用這個機會向人說明天地的主並那位從死裡復活的耶穌基督如何與他們相關。今天,我們是否也對當代的思潮、流行思想有一些基本的涉獵?何謂貼地何謂離地,何謂碎片化何謂後現代,何謂液態何謂性別議題,以致我們能隨時扣緊其中的關注,並說明基督信仰和這些有甚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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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braham Malherbe, Paul and the Popular Philosophers (Minneapolis: Augsburg Fortress Publishers, 1989).

[2] 有關這些學說,參Cynics, Stoics, Epicureans, 2021,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U6N30GpqzY; David Konstan, “Epicurus,” in The 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ed. Edward N. Zalta and Uri Nodelman, Fall 2022 (Metaphysics Research Lab, Stanford University, 2022), https://plato.stanford.edu/archives/fall2022/entries/epicurus/; Marion Durand, Simon Shogry, and Dirk Baltzly, “Stoicism,” in The 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ed. Edward N. Zalta and Uri Nodelman, Spring 2023 (Metaphysics Research Lab, Stanford University, 2023), https://plato.stanford.edu/archives/spr2023/entries/stoicism/; “What Are The Main Differences Between Epicureanism And Stoicism?,” Daily Stoic (blog), September 2, 2016, https://dailystoic.com/epicureanism-vs-stoicism/.

六月十七日 (第88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七10-15

10當夜,弟兄們立刻送保羅和西拉往庇哩亞去;二人到了,就進入猶太人的會堂。11這地方的猶太人比帖撒羅尼迦的人開明,熱心領受這道,天天查考聖經,要知道這道是否真實。12所以,他們中間有許多信了,又有希臘的尊貴婦人,男人也不少。13但帖撒羅尼迦的猶太人知道保羅又在庇哩亞傳上帝的道,就往那裏去,煽動挑撥群眾。14於是,弟兄們立刻送保羅到海邊去,西拉和提摩太卻仍留在庇哩亞。15護送保羅的人帶他到了雅典,他們領了保羅的命令,叫西拉和提摩太趕快到他那裏來,然後回去了。

      原來是弟兄們一早帶走了保羅和西拉。話說,他們在帖撒羅尼迦停留了三周,離開了去到庇哩亞,沒有例外的仍是進了會堂。這一個地方的人「開明,熱心領受這道,天天查考聖經」。這令人想起耶穌說的撒種的比喻。其實,說比喻不是要人聽不懂。耶穌說的比喻,就像謎語一樣,若有頓悟,明白過來,便自然把道聽進去了。即或不然,在明白與不明白之邊緣,只要加以追問,便脫離了耶穌所說「看了又看,卻看不清,聽了又聽,卻不明白」的心境(參可四11-12;《馬可福音靈修札記》(單元一)第20日)。
      沒想到他們雖已離開帖撒羅尼迦,在那裡不妥他們的猶太人,竟然追到這裡來,故技重施,「煽動挑撥群眾」。長期受到這些自以為維護信仰的猶太人的攪擾,難怪保羅在若干年後的一封信裡說到那些就守割禮一再影響福音的猶太教分子,頗為激動的說:「從今以後,不要有人再攪擾我」(加六17)。這些若明白摩西所傳的,就好好的把那些道理講解得明白,叫上帝的子民得生命吧!「有些人傳基督是出於嫉妒紛爭;有些人是出於好意。後者是出於愛心,知道我奉差遣是為福音辯護的。前者傳基督是出於自私,動機不純,企圖要加增我捆鎖的苦楚。這又何妨呢?或是假意或是真心,無論如何,只要基督被傳開了,為此我就歡喜」(腓一15-18)。
      傳上帝的道吧!
      因著那些攪擾,保羅離開了庇哩亞,先往雅典去。西拉和提摩太則仍留在那裡。讀者或許有個疑問:提摩太先前不是從路司得開始,便隨保羅一路同行嗎?何以從十六章6節開始到十七章13節領受馬其頓異象到在馬其頓一帶的服事的記載,提摩太是到此時才出現,先前在腓立比的經歷,並之後沿途在馬其頓省各地,總是保羅和西拉兩人的名字並提,獨不見提摩太?
       細閱經文,十六章1至6節是提摩太「登場」的場景,由於聖靈禁止保羅與同工在亞細亞傳道,他們便去到特羅亞。作者說「他們」(十六4, 6, 8),其中是否包括提摩太呢?但去到十六章10節,作者突然用「我們」。因此我們可以推論作者(一般認為作者是路加)也在同行之列。我們可以假設提摩太或許也同行,一直到腓立比那有占卜之靈的使女的事件保羅和西拉被捉之時。為甚麼只提到他們兩個?我們可以猜測可能原因是提摩太的父親是希臘人,而作者也是外族人,所以沒有被捉,因為這使女的主人們是羅馬人,誠如他們把他們告到官長那裡的時候說:「這些騷擾我們城的,他們是猶太人,竟傳佈我們羅馬人所不可接受、不可遵守的規矩」(十六20-21)。
      話說保羅因此先離開庇哩亞,去了雅典,提摩太和西拉則留在那裡。由此可見,提摩太或許在保羅和西拉被釋放後,有機會會合,然後再暫時分離。這些變動,是真實人生不可免的。當然,有些過著較穩定的生活,不論是生活或工作型態,或是自選的,也有可能是性格使然。但也有不少人是不得已的。另有人如保羅他們,是為了福音的緣故。有一樣值得我們學習的是,保羅的心志是清楚的,不論環境或遭遇如何,他去到哪裡傳到哪裡,能教導盡量教導,不能教導就換個地點繼續,後頭再跟進深化。誠如他後來說:「務要傳道;無論得時不得時總要專心,並以百般的忍耐和各樣的教導責備人,警戒人,勸勉人」(提後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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