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日 (第90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七22-34

22保羅站在亞略巴古當中,說:「諸位雅典人!我看你們凡事很敬畏鬼神。23我到處走走的時候,仔細觀察你們所敬拜的,發現一座壇,上面寫著『獻給未識之神明』。你們所不認識而敬拜的,我現在向你們宣告:24他是創造宇宙和其中萬物的上帝;他既是天地的主,就不住在人手所造的殿宇裏,25也不用人手去服侍,好像缺少甚麼似的;自己倒將生命、氣息、萬物賜給萬人。26他從一人造出萬族,居住在全地面上,並且預先定準他們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27為要使他們尋求上帝,或者可以揣摩而找到他,其實他離我們各人不遠。28我們生活、行動、存在都在於他。就如你們的詩人也有人說:『我們也是他所生的。』29既然我們是上帝所生的,就不應該以為上帝的神性像人用手藝和心思所雕刻的金、銀、石像一般。30世人蒙昧無知的時候,上帝並不追究,如今卻吩咐各處的人都要悔改。31因為他已經定了日子,要藉著他所設立的人按公義審判天下,並且使他從死人中復活,給萬人作可信的憑據。」32眾人聽見死人復活的話,就有人譏誚他;又有人說:「我們會再聽你講這事。」33於是保羅從他們當中出去了。34但有幾個人依附他,信了主,其中有亞略巴古的議員丟尼修,和一個名叫大馬哩的婦人,還有幾個與他們一起的人。

      到馬其頓,本來不是保羅的計劃,或說即使他有此想法,在時間表可能還有一段時間才實現。到了馬其頓,是否一定南下到亞該亞呢?從腓立比,後到達帖撒羅尼迦,又必須逃避猶太教反對分子的逼迫,所以保羅才再南下到庇哩亞傳上帝的道。由於再度受到騷擾,「弟兄們立刻送保羅到海邊去……護送保羅的人帶他到了雅典」(十七14, 15)。所以,我們懷疑到雅典也不算是保羅所必有的行程。不過,我們也不排除是他示意那些護送他的弟兄們可以帶他到雅典。畢竟雅典乃是當時的文化重鎮。
      保羅在雅典講道的特點是認同法(identifying)、相關法(relevancy)、宣告法(proclamation),和關聯法(correlation)。他先認同並肯定雅典的人「凡事很敬畏鬼神」,指出他們其實也是在尋求一位神,而這一位神他們未懂得為祂命名,勉強叫之為「未識之神明」。保羅沒有否定他們的信仰和追尋。然後,他宣告說這一位他們所未識之神就是創造天地的神。說明道,祂既是創造主,就不是以受造之物模造的偶像,需要人侍候。人的生命氣息乃祂所賜,並不分種族。然後他引述他們的詩人所說「我們也是他所生的」這話,說明創造天地和我們生命的主,也就是他們詩人所說的那一位。
      人因為未識這位上帝,便以人所造的偶像來代替祂,但如今這位上帝已經向人顯明。他向雅典的人說明,人可以悔改轉離這些人手所造的,而去敬拜這位創造人的。不過,當他說到有一位能按公義審判世界的、從死裡復活的主,有人便不信了,並且向他「挑機」「譏誚他;又有人說:『我們會再聽你講這事。』」但無論如何,依然有人信了主,其中包括一位叫丟尼修的議員,另有一位叫大馬哩的婦人,並另幾人。是的,「務要傳道,無論得時不得時」(提後四2)。作者有意記下,說明了福音在希臘重鎮的雅典的種子已經種下,連議員也有信主的。但不限於此。傳講的人按機會所賦予的,忠於所託作話語的執事,專心一意的宣講。至於功效如何,則交給判斷人心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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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八日 (第89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七16-21

16保羅在雅典等候他們的時候,看見滿城都是偶像,就心裏非常難過。17於是他在會堂裏與猶太人和虔敬的人,以及每日在市場上所遇見的人辯論。18還有伊壁鳩魯和斯多亞兩派的哲學家也與他爭辯。有的說:「這胡言亂語的要說甚麼?」有的說:「他似乎是宣傳外邦鬼神的。」這是因保羅傳講耶穌與復活的福音。19他們就把他帶到亞略巴古,說:「你所講的這新學說,我們也可以知道嗎?20因為你有些奇怪的事傳到我們耳中,我們想知道這些事是甚麼意思。」21原來所有的雅典人和居住在那裏的外國人都無暇管別的事,只是談談或聽聽新聞。

      保羅期待提摩太和西拉快快和他會合。不過,來到雅典卻看見另一番景象。雖然照例去了會堂,但他一進城看見的滿城偶像,令他揪心,因此每天都到市場去與人辯論。保羅懂得希羅哲學嗎?學者一般認為他雖不是專業哲學家,卻是對各家思想有一定程度的認識。[1]伊壁鳩魯學派(Epicureanism)和斯多亞派(Stoicism)是當時流行的學派。[2]前者後譯為享樂派,有可能是中世紀的偏見而捉錯其思想重點,以為此派中心崇尚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哲學;由於其思想中心確實接近我們現代所說的科學物質主義者;也可以用孔子的話說是「不語怪力亂神」,不言靈魂將來審判,也不信神明在左右眼前世界各大小事物和疾病災害,故此也可以是無神論思想。它強調人會用各樣方法逃避痛苦、處理恐懼。如古代希臘各學派之探索何為「福祉」(eudaimonia),此學派亦然,但他們不求來世,而求今世之福,如友情、個人改善,和從對死亡和其他各樣的恐懼的束縛中釋放出來。但不可忽略的是,這一班崇尚如此思想者,其物質生活條件都不錯。
      至於後者,他們的理想是與天道並行不悖,他們相信天命,也相信培養德性的重要性。他們相信理性是與天道一致的,所以人也當操練自己合乎天道。和伊壁鳩魯學派一樣,他們也追求幸福,但認為有時候受苦是必須的;同樣的,也不崇尚奢華。前者追求簡單欲望是追求福樂的根本,不是名利地位和權勢,也不主張參與政治圖謀改造社會城邦;但後者則會向執政者進言,故也和掌權者走得近。
      只是以上簡單的介紹,當然無法真正窺見到底保羅和這兩派中心辯論些甚麼。不過,合理的推論是,這兩派學說也是當時的顯學,也能說是希臘可誇耀的悠久傳統。進入這一個宗教與哲學傳統中的保羅,也被人評估道:「這胡言亂語的要說甚麼?」「他似乎是宣傳外邦鬼神的。」不過,雅典有其開放的傳統,任何神明或宗教皆可以在其眾神譜裡贏得一席的地位,而一般程序就是讓該思想或宗教的主張者可以為所傳所信的,在亞略巴古議院裡向各議員呈現並獲得接納。
      作者提供給我們的一個評論是:「原來所有的雅典人和居住在那裏的外國人都無暇管別的事,只是談談或聽聽新聞。」或許今天的世代也差不多,或是道聽途說,或是俗語說,聽聞之事皆為「花生」而已(喻意人邊閒聊邊剝花生)。不過,保羅卻使用這個機會向人說明天地的主並那位從死裡復活的耶穌基督如何與他們相關。今天,我們是否也對當代的思潮、流行思想有一些基本的涉獵?何謂貼地何謂離地,何謂碎片化何謂後現代,何謂液態何謂性別議題,以致我們能隨時扣緊其中的關注,並說明基督信仰和這些有甚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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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braham Malherbe, Paul and the Popular Philosophers (Minneapolis: Augsburg Fortress Publishers, 1989).

[2] 有關這些學說,參Cynics, Stoics, Epicureans, 2021,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U6N30GpqzY; David Konstan, “Epicurus,” in The 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ed. Edward N. Zalta and Uri Nodelman, Fall 2022 (Metaphysics Research Lab, Stanford University, 2022), https://plato.stanford.edu/archives/fall2022/entries/epicurus/; Marion Durand, Simon Shogry, and Dirk Baltzly, “Stoicism,” in The 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ed. Edward N. Zalta and Uri Nodelman, Spring 2023 (Metaphysics Research Lab, Stanford University, 2023), https://plato.stanford.edu/archives/spr2023/entries/stoicism/; “What Are The Main Differences Between Epicureanism And Stoicism?,” Daily Stoic (blog), September 2, 2016, https://dailystoic.com/epicureanism-vs-stoicism/.

六月十七日 (第88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七10-15

10當夜,弟兄們立刻送保羅和西拉往庇哩亞去;二人到了,就進入猶太人的會堂。11這地方的猶太人比帖撒羅尼迦的人開明,熱心領受這道,天天查考聖經,要知道這道是否真實。12所以,他們中間有許多信了,又有希臘的尊貴婦人,男人也不少。13但帖撒羅尼迦的猶太人知道保羅又在庇哩亞傳上帝的道,就往那裏去,煽動挑撥群眾。14於是,弟兄們立刻送保羅到海邊去,西拉和提摩太卻仍留在庇哩亞。15護送保羅的人帶他到了雅典,他們領了保羅的命令,叫西拉和提摩太趕快到他那裏來,然後回去了。

      原來是弟兄們一早帶走了保羅和西拉。話說,他們在帖撒羅尼迦停留了三周,離開了去到庇哩亞,沒有例外的仍是進了會堂。這一個地方的人「開明,熱心領受這道,天天查考聖經」。這令人想起耶穌說的撒種的比喻。其實,說比喻不是要人聽不懂。耶穌說的比喻,就像謎語一樣,若有頓悟,明白過來,便自然把道聽進去了。即或不然,在明白與不明白之邊緣,只要加以追問,便脫離了耶穌所說「看了又看,卻看不清,聽了又聽,卻不明白」的心境(參可四11-12;《馬可福音靈修札記》(單元一)第20日)。
      沒想到他們雖已離開帖撒羅尼迦,在那裡不妥他們的猶太人,竟然追到這裡來,故技重施,「煽動挑撥群眾」。長期受到這些自以為維護信仰的猶太人的攪擾,難怪保羅在若干年後的一封信裡說到那些就守割禮一再影響福音的猶太教分子,頗為激動的說:「從今以後,不要有人再攪擾我」(加六17)。這些若明白摩西所傳的,就好好的把那些道理講解得明白,叫上帝的子民得生命吧!「有些人傳基督是出於嫉妒紛爭;有些人是出於好意。後者是出於愛心,知道我奉差遣是為福音辯護的。前者傳基督是出於自私,動機不純,企圖要加增我捆鎖的苦楚。這又何妨呢?或是假意或是真心,無論如何,只要基督被傳開了,為此我就歡喜」(腓一15-18)。
      傳上帝的道吧!
      因著那些攪擾,保羅離開了庇哩亞,先往雅典去。西拉和提摩太則仍留在那裡。讀者或許有個疑問:提摩太先前不是從路司得開始,便隨保羅一路同行嗎?何以從十六章6節開始到十七章13節領受馬其頓異象到在馬其頓一帶的服事的記載,提摩太是到此時才出現,先前在腓立比的經歷,並之後沿途在馬其頓省各地,總是保羅和西拉兩人的名字並提,獨不見提摩太?
       細閱經文,十六章1至6節是提摩太「登場」的場景,由於聖靈禁止保羅與同工在亞細亞傳道,他們便去到特羅亞。作者說「他們」(十六4, 6, 8),其中是否包括提摩太呢?但去到十六章10節,作者突然用「我們」。因此我們可以推論作者(一般認為作者是路加)也在同行之列。我們可以假設提摩太或許也同行,一直到腓立比那有占卜之靈的使女的事件保羅和西拉被捉之時。為甚麼只提到他們兩個?我們可以猜測可能原因是提摩太的父親是希臘人,而作者也是外族人,所以沒有被捉,因為這使女的主人們是羅馬人,誠如他們把他們告到官長那裡的時候說:「這些騷擾我們城的,他們是猶太人,竟傳佈我們羅馬人所不可接受、不可遵守的規矩」(十六20-21)。
      話說保羅因此先離開庇哩亞,去了雅典,提摩太和西拉則留在那裡。由此可見,提摩太或許在保羅和西拉被釋放後,有機會會合,然後再暫時分離。這些變動,是真實人生不可免的。當然,有些過著較穩定的生活,不論是生活或工作型態,或是自選的,也有可能是性格使然。但也有不少人是不得已的。另有人如保羅他們,是為了福音的緣故。有一樣值得我們學習的是,保羅的心志是清楚的,不論環境或遭遇如何,他去到哪裡傳到哪裡,能教導盡量教導,不能教導就換個地點繼續,後頭再跟進深化。誠如他後來說:「務要傳道;無論得時不得時總要專心,並以百般的忍耐和各樣的教導責備人,警戒人,勸勉人」(提後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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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四日 (第87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七1-9

1保羅和西拉經過暗妃坡里、亞波羅尼亞,來到帖撒羅尼迦,在那裏有猶太人的會堂。2保羅照他素常的規矩進去,一連三個安息日,根據聖經與他們辯論,3講解和說明基督必須受害,從死人中復活;又說:「我所傳給你們的這位耶穌就是基督。」4他們中間有些人聽了勸,就跟從保羅和西拉,還有許多虔敬的希臘人,尊貴的婦女也不少。5但不信的猶太人心裏嫉妒,聚集了些市井流氓,搭夥成群,煽動全城的人闖進耶孫的家,要把保羅和西拉帶到民眾那裏。6那些人找不著他們,就把耶孫和幾個弟兄拉到地方官那裏,喊叫著:「這些攪亂天下的人也到這裏來了,7耶孫竟收留他們。這些人都違背凱撒的命令,說另有一個王耶穌。」8眾人和地方官聽見這些話,就惶恐了,9於是收了耶孫和其餘的人的保證金後,釋放了他們。

      腓立比之後,保羅行程下一個站是帖撒羅尼迦。途中行經的暗妃坡里、亞波羅尼亞,後來有沒有建立教會,行傳裡當然沒有資料。我們只能猜想那也算是馬其頓一帶。保羅書信中提到馬其頓眾教會(林後八1)、馬其頓的眾弟兄(帖前四10),或只是統稱馬其頓,或許這些地點是保羅曾或多或少出現過的聚會點。
      保羅沒有因為之前行程中已經一再遭到猶太教一夥的人攻擊而因此不再向猶太同胞傳講耶穌,要向他們說明祂是彌賽亞。保羅有沒有出爾反爾,明明已說過因為猶太人拒絕,所以他要轉向外族人傳福音(十三44-52,本札記第71日),卻來到每個城,仍還是先踏足會堂?作者說「保羅照他素常的規矩進去」,不過他的目的是清楚的,就是要辯明基督的道。所以,一連三周去和人辯論。基督的福音不只是扁平的方程式,是可以追溯、整合和論述的。姑不論猶太人必須從頭消化,即祂和他們向來所信的道,所遵守的律法,所等候的先知、彌賽亞、人子這樣的人物,到底有何關聯;作為外族人,包括我們,為明白聖經裡的道而一再辯論,豈不是每個認真的信徒之必然嗎?豈能一句只要憑著信就好,豈能只說重要的是行道。道既未明白清楚,豈能亂行呢?再者,還有那些還沒經歷上帝的愛的未信者,我們更要帶著耐心和智慧,去回應每一個問題。
      如前所述,一些虔敬的非猶太人跟從了保羅和西拉,其中「尊貴的婦女也不少」。當年在彼西底的安提阿,猶太人本也唆使一些尊貴的婦人攻擊保羅和巴拿巴(十三50,參本札記第71日)。而在帖撒羅尼迦,不信的猶太人依然不信,仍像以前一樣,「聚集了些市井流氓,搭夥成群,煽動全城」,用今天的話說,就是找來黑社會要來攻擊保羅他們。沒想到卻找不著。本來他們以為是在耶孫的家,結果耶孫和幾個弟兄就成了他們洩憤的對象,且告他們說:「這些人都違背凱撒的命令,說另有一個王耶穌。」但這裡的地方官不想惹這麼大的事,釋放了他們。
      經文告訴我們,這些動粗或說使用暴力的猶太人,其動機純粹是嫉妒。今天,我們對於暴力有更多的觀察,它不一定只有糾眾打人。所謂殺人不流血、借刀殺人等等,凡行政暴力、程序暴力、法律暴力,皆能害人仍能自表與己無關。如果對照福音書,我們見得更多法律(即律法)的暴力,天天加在百姓身上。宗教也能暴力,自以為聖潔也能暴力。求聖靈開我們的心眼,能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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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三日 (第86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六35-40

35到了天亮,官長們打發差役來,說:「釋放那兩個人吧。」36獄警就把這些話告訴保羅:「官長們打發人來,要釋放你們,現在可以出監,平平安安去吧。」37保羅卻說:「我們是羅馬人,並沒有定罪,他們竟在公眾面前打了我們,又把我們下在監裏;現在要私下趕我們出去嗎?這不行!叫他們自己來領我們出去吧!」38差役把這些話回稟官長們;官長們聽見他們是羅馬人,就害怕了,39於是來勸他們,領他們出來,請他們離開那城。40二人出了監牢,往呂底亞家裏去,見了弟兄們,勸慰他們一番,就離開了。

     保羅和西拉「出了監牢,往呂底亞家裡去」。這是我們上文已提前透露的。她的家有可能是腓立比教會的其中一個家庭聚會處。我們也可以進一步聯想,那獄警全家信了主,不無可能他家裡也成了一個聚會點。歷代教會—尤其是基督教成為羅馬帝國國教後在西方的發展,在資金雄厚的基礎上,或在教會向會眾灌輸以信德之於獻金的影響下,教堂是越建越壯觀。今天,這些聳立的教堂,其歷史和藝術價值是不容否認的,佇立於教堂裡,少有人不感讚歎,也有心中的肅穆敬畏之情油然而生者。
      然而,初期教會的家庭教會或樓上聚會點,群體一般不大,地方也不宏偉。起初也常在會堂聚集,但慢慢猶太教群體和信耶穌基督的群體漸行漸遠。不過,話說猶太會堂,只要有十個男人便可以組成一個。早期家庭教會的發展,最大應該也是七或八十人而已,大部分應在三、五十人左右。
      話說明明獄警說可出監了,保羅和西拉卻沒有馬上離開,卻有點像自找麻煩的說:「我們是羅馬人,並沒有定罪,他們竟在公眾面前打了我們,又把我們下在監裏;現在要私下趕我們出去嗎?這不行!叫他們自己來領我們出去吧!」這獄警不是先前怕得要死嗎?不是已經接待過保羅和西拉而相識了嗎?保羅何必把這難題帶出來為難他呢?一般而言,華人教會沒有教導我們如此效法保羅,甚至也甚少細嚼保羅這樣的舉止。其實,何止保羅,聖經中許多敘事,字裡行間這些勾劃,教會常常沒有細嚼,以致所有經文都扁平化成為一律的教導,似乎用哪一段經文帶出的教導分享,都差不多一樣。
      再者,保羅行使自己是羅馬人的權益,就如我們說由基本的憲法所賦予和保障的人權。修憲若不是要叫人的尊嚴、生命和自由更得到保障,而是去保護沒有血肉的執政掌權者—保羅說「空中的」掌權者(參弗二2),我們便知道這已離開了聖經的原則。保羅和西拉無端被打,並且還是官兵指使人用棍毆打,還把無辜的他們下在監裡。保羅不肯罷休,但還未為自己的權益升級去控告這些當官的。只是要他們來領他們出去。我們將會繼續看見保羅如何不亢不卑的跟隨基督的腳蹤,並不毫無氣節的奉承或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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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二日 (第85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六25-34

25約在半夜,保羅和西拉正在禱告,唱詩讚美上帝,眾囚犯也側耳聽著的時候,26忽然,地大震動,甚至監牢的地基都搖動了,監門立刻全開,眾囚犯的鎖鏈也都解開了。27獄警一醒,看見監門全開,以為囚犯已經逃走,就拔刀要自殺。28保羅大聲呼叫:「不要傷害自己!我們都在這裏。」29獄警叫人拿燈來,就衝進去,戰戰兢兢地俯伏在保羅和西拉面前。30然後獄警領他們出來,說:「二位先生,我必須做甚麼才可以得救?」31他們說:「當信主耶穌,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32他們就把主的道講給他和他全家的人聽。33當夜,就在那時候,獄警把他們帶去,洗他們的傷;他和他所有的家人立刻都受了浸。34於是獄警領他們上自己的家裏去,給他們擺上飯。他和全家的人,因為信了上帝,都滿心喜樂。

      前文提到保羅和西拉被捉。為甚麼?只因他們斷了人的財路,那些人便把他們揪到官長那裡去以莫須有的罪名控告他們說:「這些騷擾我們城的,他們是猶太人,竟傳佈我們羅馬人所不可接受、不可遵守的規矩」(十六20-21)。這個控罪有族群分化的作用,原本的真相沒有人探究。結果,不但「群眾就一齊起來攻擊他們」,官長們也參與一分,「吩咐撕開他們的衣裳,用棍子打」(十六22)。保羅如果一早知道會有此下場,還會不會出口吩咐那占卜的靈離開那使女呢?還是說他本來就知道有些情勢,所以才有意避免,任由那使女吵鬧也不處理。但事情已如此演變,也更叫人知道,原來叫人得自由、得釋放,原來是有代價的。保羅和西拉這下子是冤枉被狂打。
      話說保羅和西拉雖被囚禁,卻依然唱詩讚美上帝。地大震動,監門全開,眾囚犯鎖鏈斷開。這對獄警而言真是大禍臨頭,以為囚犯全逃走了,當場要自殺。幸好保羅阻止。三魂不見七魄的獄警驚魂未定之際,求救於保羅他們。他們便說:「當信主耶穌,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向來,在教會的一種「傳福音」的語境中,這句話等於是一個保證,一家當中只要有一位先信了主,便可以緊捉這一個「應許」,相信主一定會拯救家中每一個成員。因此,相關的弟兄或姊妹只要一心一意禱告,不論是一年或兩年或十年八年或更長,只要專心、憑著不動搖的信心,主必應允。
      可是,若我們嘗試還原這獄警的心情,更有可能的情形是,他心中所想的得救—或許還要揣摩先前獄門全開、鎖鏈全斷的情景,眼前這兩人是關鍵。此番若要「大步𨂾過」,一定要求助於他們。對於保羅他們而言,他們心繫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把主的道講給他和他全家的人聽。」事實上,和前面記載的呂底亞一樣,這獄警也邀請他們到他家坐席。一前一後,中間夾著那一位被釋放的使女,是一個夾心的三文治小段落。這是保羅傳道,在腓立比所得的人,像是隨機,實則是福音在心意主導(主動去到一班婦女禱告之處)與機遇(contingency,使女的出現和被下在監裡)。[1]事實上,福音書裡的耶穌,也是那種隨走隨傳,按所遇見的人—不論是對上帝的恩典能力、聖潔和醫治有渴望的人,或是那些敵對的人的挑釁—上帝國的道理,總是在個別的場景處境中被解明和示範,並被經歷。
      傳福音不是傳一套方程式,學懂福音也不是學到一個不變的中心信息,然後對不同的人講解,解經也不是捉到經文的教訓是甚麼,然後跳到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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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貝克爾論保羅時,便用了contingency和coherence這兩個主軸來詮釋保羅的服事,參Johan Christiaan Beker, Paul the Apostle: The Triumph of God in Life and Thought (Edinburgh: T. & T. Clark, 1980), 23-37。.

六月十一日 (第84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六16-24

16後來,我們往那禱告的地方去時,有一個被占卜的靈附身的使女迎面走來,她使用法術使她的主人們發了大財。17她跟隨保羅和我們,喊著說:「這些人是至高上帝的僕人,對你們傳講救人的道路。」18她一連好幾天這樣喊叫,保羅就心中厭煩,轉身對那靈說:「我奉耶穌基督的名吩咐你從她身上出來!」那靈立刻出來了。19使女的主人們見發財的指望沒有了,就揪住保羅和西拉,拉他們到市上去見官;20又帶他們到行政官長們面前,說:「這些騷擾我們城的,他們是猶太人,21竟傳佈我們羅馬人所不可接受、不可遵守的規矩。」22群眾就一齊起來攻擊他們。官長們吩咐撕開他們的衣裳,用棍子打;23打了許多棍,就把他們下在監裏,囑咐獄警嚴緊看守。24獄警領了這樣的命令,就把他們下在內監,兩腳拴在木架上。

禱告會會有怎樣的人出席呢?禱告會該在哪裡進行呢?上一段經文提到的那一個城門外那一個禱告的地方,似乎不在會堂裡。先前的經文給我們的一點暗示是,包括呂底亞在內的那些婦女,應該是外族人,而非猶太人。行傳裡的「敬畏上帝的人」、「敬虔」的人、「虔誠」的人(十2, 7;十三43, 50;十七4, 17),常指那些皈依猶太教的人,或廣義的說是敬天愛人者。既是外族女性,猜想可能沒有機會在會堂裡參與聚會。但她們並不受這些外在的宗教條例限制,出於內心的感動,自動自發的聚集在一起。我們甚至可以說她們沒有因顧忌猶太教的宗教領袖或律法主義者可能出手攔阻。反而是突破框框,沒有以一定的宗教儀式來限制自己,而是更有創意的按需要禱告。創意,本來的意思就是創造,在本來的框架和傳統沒有的空間之外另闢空間。

俗語說:「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保羅再回到先前遇見呂底亞那個禱告地點,卻有一位「被占卜的靈附身的使女迎面走來」。「附身」有可能是過度翻譯了,原文是「有一個占卜的靈」,譯為「附身」至少是基於下兩節所記載保羅把這「靈」趕出來的意思。

「占卜」一詞有點像解籤或神算,能算出一個人的未來。這與我們民間無論是求籤還是問卦的習俗相似。若是算命算得「準」的話,當然會有客源。不過,這使女(女奴)不是自由身,而是某人的資產。但因著她這種占卜未來的能力,她便為主人帶來可觀的收入。

令人有點納悶的是,她為甚麼要到這禱告之處,接著還一路跟隨著保羅他們?是那占卜的靈使然,還是這女子自己。無論是前者或是後者,都給人一種不由自主毫無來由的感覺。說是前者的話,那占卜的靈其實因保羅在那裡的宣講和服事感到不安。說是後者的話,則有可能是這女子內心其實也渴望被釋放。不論是因為有那非自招而來占卜的靈,更甚是自己既已是女奴,還被主人當「搖錢樹」般來使用,淪為工具。令人難過。

她跟著保羅他們,連日喊著說:「這些人是至高上帝的僕人,對你們傳講救人的道路。」僅就內容而言,她說的是對的。若是出於那「占卜的靈」,為甚麼要長他人之氣,而滅自己威風?還是為了製造紛亂、令人分心,表面是為保羅他們宣傳,實則搞亂他們的場?我們是否可以把這女子當一個人(a person)而思量?或許她的心靈真的是焦慮、難過和不安,是一個困擾的心靈(a disturbed soul)。

保羅感到厭煩,才因此奉耶穌基督的名叫那靈從使女身上出來。這一來,「使女的主人們見發財的指望沒有了,就揪住保羅和西拉,拉他們到市上去見官」;結果他們便被下在監裡。讓我們再看看這使女,原來她不只有一個主人(經文說「主人們」),或許她在保羅和西拉面前的喊叫,是一個求救的訊號。保羅一心一意傳道,竟沒有敏感到她的需要,也沒有主動的為她禱告,叫她得釋放。相反的,這女子竟然沒有放棄,是「一連好幾天這樣喊叫」。

我們身邊是否有這樣的人,無論是男是女,心靈有極大的困擾,身心沒有自由,但卻掙扎著發出求救的聲音(S.O.S.),可是我們卻忙於其他我們認為重要的事,而把他或她忽略了;也沒有想到我們是上帝的僕人,我們若有信心和行動,我們奉主耶穌基督的名字服事那人,便要她或他得著釋放了。或許比那「附身的靈」背後,更摧殘這女子生命的,是她的「主人們」。如今她大概對這些主人無用了,卻反而得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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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日 (第83日)

黃厚基傳道

今日讀經

使徒行傳 十六11-15

11我們從特羅亞開船,直行駛到撒摩特喇,第二天到了尼亞坡里;12從那裏來到腓立比,就是馬其頓這一帶的一個重要城市,也是羅馬的駐防城。我們在這城裏住了幾天。13在安息日,我們出城門,到了河邊,知道那裏有一個禱告的地方,我們就坐下來對那些聚會的婦女講道。14有一個賣紫色布的婦人,名叫呂底亞,是推雅推喇城的人,素來敬拜上帝。她在聽著,主就開導她的心,使她留心聽保羅所講的話。15她和她一家都領了浸,就求我們說:「你們若以為我是真心信主的,請到我家裏來住。」於是她堅決請我們留下。

      說到保羅與同行的同工立刻回應馬其頓的異象,動身前往。他們並沒有回到安提阿或耶路撒冷去開會請示。若他們反過來是先回去報告說聖靈有這樣的指示,教會同意與否,這便有違行傳的敘事了。作者所記載的聖靈的工作不是如此的。反之,他一再展示的是,聖靈引導和賜異象,個別的人回應和行動。會議是後補的工作,目的是回應聖靈已藉祂的僕人所作的事。當然,現實裡,沒有聖靈的引導,人的心意還是可以使事情發生,會議無論優劣,還是會帶出一些決定。沒有異象,民就毫無定向。
      保羅在最靠近的港口特羅亞出發,輾轉來到腓立比,算是當時馬其頓的要塞。故事說到腓立比,是要記述呂底亞這位女信徒。經文往下讀(十六40),會提到保羅和西拉離開監牢,乃往呂底亞家去。故此,有可能她的家成了腓立比家庭教會的聚會點。我們也可以說,那是保羅去到馬其頓所建立的第一間教會。
      話說保羅去到腓立比的時候,在安息日的時候在城門外的河邊,竟然有一個禱告聚會處,原來那裡有婦女來聚會。何其特別!呂底亞便是其中一個婦女,是一位做生意的。她最難得的有幾樣:一、素來敬拜上帝;二、認真並留心聽保羅的講解;三、心被主開導了。這三樣其實是彼此相關,即是一個開放、渴望、學習的心。於是全家領了浸。再有一件難得的是,她有一顆款待的心,馬上邀請保羅和西拉,堅持他們一定要住下。
      今天,我們的心可能被許多的事物填滿,我們是否分得清哪些是要緊的嗎?塞滿的心靈仍懂得渴望真道嗎?是否充斥著各種訊息,包括手機上無數的垃圾信息以及短片?求聖靈開導我們的心如呂底亞一樣。在都市裡,款待人更是難能可貴。我們不一定需要向人人開放家庭,事實是,款待以先,我們的心必須寬廣,熱心而不介意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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