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終極之勝利與創造之終曲

黃厚基傳道

離開了有關十七和十八章大淫婦的敘事之後,我們進入第十九章,有如全劇之終曲的第一個樂章。樂章奏起,約翰說:此後,我聽見好像有一大群人在天上大聲說:「哈利路亞!救恩、榮耀、權能都屬於我們的上帝。他的判斷又真實又公義;因他判斷了那大淫婦,她用淫行敗壞了世界。上帝為他的僕人伸冤,向淫婦討流僕人血的罪。」(啟十九1-2)

大淫婦那誘惑眾國眾君王的能力,各國各族都和她媚來眼去,從那獸(帝國)得到好處(二十3)。正是所謂國勢與金融的互相利用,這表現在「這女人和馱著她那七頭十角的獸」這隱喻中。可是,「在一天之內,她的災殃要一齊來到」(十八8)、「一時之間,你的審判要來到了」(十八10)、「一時之間,這麼多的財富就歸於無有了」(十八17)、「她在一時之間就成為荒蕪」(十八19),那些「販賣這些貨物、藉著她發財的商人,因怕她的痛苦,就遠遠地站著哭泣悲哀」(十八15)。

所以,天上有聲音說:「哈利路亞!」因為這和歷代的獸狼狽為奸的大巴比倫(大淫婦)傾覆了。為了利益,她流了上帝僕人的血。可是,日子將到,她一時之間、一日之間傾覆了。全因那公義的上帝為祂的僕人出手了。原來,在第四章開始,我們看見了那在天上坐在寶座的羔羊的一幕。那一位稱為「萬王之王,萬主之主」(十九16)的,祂騎在那白馬上,祂的名字是「誠信」、「真實」,「他審判和爭戰都憑著公義」(十九11)。

不但大淫婦傾覆,「那獸被擒拿了;那在獸面前曾行奇事、迷惑了接受獸的印記和拜獸像的人的假先知,也與獸同被擒拿。」(十九20)正如龍也要被捆綁一千年一樣(二十2)。即是說第十二和十三章的海獸、地獸都被擒拿了,「他們兩個就活生生地被扔進燒著硫磺的火湖裏」(十九20);而龍的能力也受限制了,和兩隻獸一樣,最終也同樣「被扔進硫磺的火湖裏」(二十10)。再最後,「死亡和陰間也被扔進火湖裏」(二十14)。

以上這三組被扔進火湖裡的,乃是上帝所創造的人類的公敵,使人成為非人,叫人活在結構性的罪和生命扭曲裡,使人內心服役於私慾和罪,使上帝所創造的生命受到威脅。可是,上帝由始至終創造的最後「話事人」不是牠們,而是創始成終的上帝(我是始、我是終)。

因此,不單是上帝的子民,那尊祂為主的人的生命得贖,天地萬物也得到更新,雖然萬物本也歎息勞苦,盼望得贖的日子(借用保羅語,參羅八22),但新耶路撒冷的建造終必完工,新天新地必降臨(廿一1-4)。上帝漸次啟示的心意:實質外在的殿、天地之為上帝的殿、上帝的子民並我們的生命本身就是上帝的殿,殿在殿裡,上帝在殿裡,殿在上帝裡,上帝是那充滿萬有者所充滿的(弗一23)。上帝的光要照耀在殿裡(廿一22-25),在城裡。「在祂裡面有生命,這生命就人的光」(約一4;比較啟廿二1-5)。

然而,這一切仍在等候中,但卻是在那已經被確定的盼望中。「這些話是可信靠的,是真實的。主,就是賜靈感給眾先知的上帝,差遣他的使者,要將必須快要發生的事指示他的眾僕人」(廿二6)是的,「證明這些事的說:『是的,我必快來!』是的,主耶穌啊,我願你來!(廿二20)。

話雖如此,我們知道沒有人知道這日子甚麼時候臨到。用句新約神學「已然未然/既濟未濟」(already-but-not-yet)的話說,以上所說二獸被擒拿、龍被捆綁的事已經成就,耶穌基督十字架工作已經勝過死亡和罪惡的權勢。從這一點來看,這一切乃已然成就(既濟),可是就最終一切龍與獸,並死亡和陰間被丟進火湖裡,卻是未然(未濟)。因此,「若有人對你們說:『看哪,基督在這裏!』或『在那裏!』你們不要信」(太廿四23),「因為那日子,那時辰,你們不知道」(太廿四36,廿五13),我們只管作主忠心的僕人,視當下為祂再來之當下,視此際為新天新地之向今天往回延續,今日所作如新耶路撒冷聖城工程之進行。